髅骷

忽然在手机里翻出来的爬墙前写的东西，但是因为已经爬了，没什么激情继续写下去所以坑了。只有写开头和结尾。

确定的cp倾向是库贝/贝库。出场人物有希尔凡，菲力克斯，修伯特，林哈尔特。库罗德和贝雷特只露了一下脸（可能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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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转世是起源于印度婆罗门教的概念，本质是为了服务种姓制度、稳固社会阶层而发明的，在物质层面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不过，自然科学界中也有不少间接证据表明，灵魂确实存在。如果超自然电子噪声现象属实，那么通过种种媒介使得灵魂能够得以脱离肉体而延续，造成类似转世的现象也许并非无稽之谈。……”

菲力克斯只看到这里，就懒得继续，不耐烦地抬起头。“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跟你都记得上辈子的事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需要看别人的野鸡研究？”

“……别叫人家野鸡研究啊，你的脾气是不是又更不好了啊……”希尔凡把杂志又往菲力克斯的方向推了推。“正文不用看也没关系，你看看作者呢？”

“林哈尔特·冯·海弗林格。怎么了？名字有点耳熟。”

“……”希尔凡苦笑起来。“算了，他擅长的攻击手段是黑魔法，想必入不了你的法眼，记不清楚也不奇怪。他是黑鹫学级的学生啊。有印象吗？帝国内务卿的嫡子，后来我们在战场上也见过的。”

菲力克斯说“哦”，然后看着希尔凡，等他继续说。

希尔凡只好继续说：“喂……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你看他的专业，他是搞认知科学的，干嘛无缘无故地写一篇研究转世的论文？肯定是他也记得前世的事。你没兴趣吗？我们还能找到多少当年的老同学？”

“没兴趣。”菲力克斯立刻回答。“和他又不熟。上辈子也只是正好认识，现在没必要特意去找。”

希尔凡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菲力克斯的对面，身体前倾，做好了延长谈话的准备。“我当然不是要找林哈尔特，咱们跟他确实没什么交情。不过，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回想起前世的吗？”

菲力克斯皱起了眉，啧了一声，显然是很不喜欢这种诱导式提问的谈话方式，不过还是充满烦躁地回答了。“遇见你的时候。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也是，见到你那双眼睛的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也不是全都想起来，但是脑子里一下冒出很多画面，关于你的。然后才慢慢想起来很多别的事。你觉不觉得，我们回忆起前世的条件是遇到前世认识的人？我想联系一下林哈尔特，确认一下这一点。”

“哦。”菲力克斯说。然后是大概五秒钟的沉默，菲力克斯又皱起眉了。“然后呢？确认了要干嘛。”

“就能想办法找到更多认识的人。”希尔凡干巴巴地说。

“我说了没兴趣。”菲力克斯冷冰冰地说。

“总之我去联系林哈尔特看看，如果有线索了你要帮我哦。”希尔凡说。

“你想找谁？”菲利克斯说。

希尔凡笑了起来，他眨了眨眼，说：“你不想知道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现在是什么样吗？”

希尔凡和菲力克斯在林哈尔特就读的学校，首先见到的却不是林哈尔特，而是修伯特。

上午九点，他们走在校园里的路上，迎面走来一根又黑又瘦的人影。即使在审美已经相当多元化的现代社会，那个苍白的脸色和几乎不存在的眉毛也足够惹眼了，甚至他还留着和以前一样的半长刘海，让希尔凡不由地在心里感叹：真是一位不忘初心的逸才。

修伯特穿着看起来很贵的黑色羊毛外套，里面是看起来很贵的黑色羊绒高领，还有擦得锃亮的看起来很贵的黑色皮鞋，鼻子上也架着一副看起来很贵的金属框眼镜。希尔凡看着慢慢接近自己的修伯特，一时没想好该怎么打招呼，修伯特也不负所望地，用带着凉意和黑眼圈的眼神瞥了这两个盯着自己的大学生一眼，不疾不徐地路过了他们，不知道往哪里走去了。

“……他是无视了我们吧？”希尔凡说。

“啧。”菲力克斯说。

“也是，咱们和他可算不上有什么友好关系，不想理我们也是正常的……还是去找林哈尔特吧，我印象里他还挺好说话的。”希尔凡掏出手机，翻着备忘录，“心理学……认知神经学实验室……啊，找到了。”他顺手拉起菲力克斯的手，“往这边走。希望他现在在，他们搞科研的，可能昼伏夜出得更厉害吧？也许不应该挑大白天来的。”

菲力克斯又说了一句“啧”，抖了一下胳膊，但并没有把他甩开。建在市区的大学还好校区都并不太大，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建筑，希尔凡对着楼层指示摸到八楼，打开电梯门，老校区的楼道空荡荡地，回荡着可疑的药剂味道，两侧的实验室纷纷大门紧闭，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菲力克斯环视了一圈，问：“怎么不走了？”

希尔凡老老实实地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被镇住了。”

“我记得你挺擅长理学的。”

“那是两码事啦，呃，不知道林哈尔特现在在不在呢……”

菲力克斯看了看他，率先迈步向前走去，希尔凡只好也跟上了。好在林哈尔特在。与其说是他作息正常，不如说看起来应该是一晚没睡，通宵到了现在。他在二位拜访者在走廊上逡巡的时候，适时地走出了实验室，似乎是打算溜回去睡觉，结果倒是被抓了个正着。

林哈尔特和希尔凡的记忆里也没有很大变化——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修道院，现在的林哈尔特看起来似乎也不到二十岁，和那时候年龄接近，眼神也一样。穿着普普通通的衬衫和牛仔裤，扎起来了长长的头发，现在坐在每个大学都会开设的学生咖啡厅里，面无表情地搅着眼前的咖啡。

“好困。”他说。

“好久不见～”希尔凡笑眯眯地。

“好久不见。”菲力克斯看起来并不是多想说话，不过姑且还是打了招呼。

“嗯，好久不见……”林哈尔特看起来一点也不打算和他们客气，喝了一口咖啡，几乎要趴在桌子上地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认识我们，对吧？”

“嗯。你们也认识我，其实我还挺感动的，我和青狮学级的诸位算不上很熟嘛……”

希尔凡心想据我观察你和黑鹫学级的大部分人也算不上很熟吧。“虽然可能有点突然，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是看到了你发的论文才找过来的……”

“啊那个啊，那个写得好水的，混发表量用的……你怎么会看到，你在学什么啊？”希尔凡被打断了，他对话题的延展性愣了一下，“我学经济……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找了一些关于轮回的文章来看，不过都没什么参考价值。可以问问你是怎么回忆起前世的事的吗？”他奋力地拉回自己的目的。

林哈尔特歪着脑袋。“确实没什么价值，多半都是在当作文化现象在分析嘛。我有一点猜想不过写出来也没人会认啦……我是遇见某个人的时候想起来的。我猜你们也是吧？啊，说起来我还有见到修伯特。”

“我们也见到了。他没理我们。”菲力克斯说。

“啊——你们遇见他了啊。原谅他吧，他并没有从前的记忆。”林哈尔特稍稍直起身子，继续说：“他是我一门选修课的的讲师。我在他周围晃来晃去明着暗着试探了好久，才确定他是真的不记得。那么就可以确定，不是见到以前认识的人就可以了啊……唉，样本太少了。”他说着又渐渐地重新趴了回去。“也许是关系好的人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希尔凡回答之前看了看菲力克斯——不过菲力克斯没有对此回应，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或者打算把这次沟通全权交给希尔凡不再发表意见。于是希尔凡说：“是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嘛。呃，我是说前世。这一世，我遇见他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呢。他没什么变化，还真是挺亲切的……”

“你是不是变了一点？好像没有我印象里那么愤世嫉俗了哎。”林哈尔特说。“啊不过，我跟你也不熟，也不知道开战以后有发生过什么事没有。随口一说，不要在意哈。”

“……”希尔凡愣了一会，问：“菲力克斯，我愤世嫉俗吗？”

菲力克斯说：“啧。”

是谁比较愤世嫉俗啊！希尔凡只好再次转变话题：“那你也是吗？见到关系好的人…那个蓝色头发，个子小小的……卡斯……”

“卡斯帕尔。你还记得我们关系好哎。”

“你们两个反差很大，还经常一起行动嘛。”希尔凡一边说一边觉得他和菲力克斯还有英谷莉特当时大概也是那种感觉，于是稍微笑了起来。

林哈尔特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得见了底，但他看起来也并没有变得精神起来。“不是哦。虽然我后来确实也见到了卡斯帕尔，他在见到我的时候想起了从前的事……但我并不是。蛮奇怪的，我那时候见到的是金鹿的级长呢。”

他在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给出反应之前，又重复了一次：“是库罗德。我那时候也以为见到认识的人就行呢。结果他也没和我打招呼……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学级嘛，我还以为是他对我没印象，这也很正常吧？不过，蛮打击人的。在我找回的记忆的最后，可是死在他手里的哎。”

“………”菲力克斯虽然还是不说话，但表情已经不是最初那幅关我屁事的模样了，他皱着眉盯着林哈尔特。希尔凡的沉默则似乎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林哈尔特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后来见了修伯特，我才有了并不是认识就可以的猜测。大概还是要满足某个条件的，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样本太少了嘛。所以我才想是不是关系好……”

“……你和库罗德有关系好吗？”希尔凡问。

“没有。”林哈尔特干脆地说。“但是从我的角度，是挺喜欢他的。”

“为什么啊？”你不是被他杀了吗，希尔凡没问出后面的半句。

“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在修道院里碰到也是会搭几句话的嘛，要选的话，是属于有好感的一边吧？而且，后来是处于战争，也没什么办法，我还挺感激能让我早日脱离不得不上战场的苦海的……”

希尔凡好像终于想起自己也点了咖啡似的，低头喝了一口。菲力克斯开口：“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对面的那个理工大学。去年去那边听讲座的时候……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学生啦，也可能也是外校过去的呢。”这附近是大学园区，有不少学校挤在一起，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的学校也离得不远。只是大家居然这么密集也挺出乎意料的。希尔凡想了想，最后又问道：“虽然没什么希望，你还见过其他认识的人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人”四个字已经超越了字面上的含义了，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契约。林哈尔特迟疑了一阵才回答，这有些少见，他一向直白得让人懊恼。“我不太确定哎。也许是他，但是……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说：“是老师啦。贝雷特老师，我想是见到了他吧。”

菲力克斯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你忘记了老师的样子吗？”

林哈尔特说：“嗯。我觉得那确实是老师，但是仔细看了又觉得似乎并不是长成那样的……老师后来是浅绿色的头发对吧？……啊，不过现在染发的人也很多，只凭头发也不能确定……”

希尔凡没说话，因为他正在心里回忆贝雷特的样子，然后发现似乎自己也记得不怎么清楚了。其实记不清也很正常，因为贝雷特是金鹿学级的担当教师，在修道院的时候见得并没有那么多，战争时期就更少了——在战场上并没有什么仔细打量别人面容的机会。可是，其他学级的学生应该见得更少。即使是根本不记得林哈尔特是谁的菲力克斯，刚才也一眼就认出了他，至少认出了那是曾经认识的人。菲力克斯也沉默了，或许也在想同样的事吧？

当然，这件事也没法得到答案。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离开了林哈尔特的学校，同时感到一阵虚无。

“所以呢？我们上哪找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菲力克斯问。

“……你不要这么急嘛。怎么你对这个一点都不积极啊。”

“……”菲力克斯皱起了眉，张了张口，似乎在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凶他一顿之间做了一下取舍，最后的决定是抬起腿向前走了。

“等等我啊。”希尔凡只平常地走了两步就再次和菲力克斯齐头并进，显然菲力克斯也是有等他的打算的。“我说，你不会是在赌气吧？”

“我赌什么气？”

“呃……那你为什么好像不太愿意理我？”

“……”菲力克斯偏了偏头。“你自我意识过剩。”

结果他们只是在对面的大学里虚无地逛了一圈，毫无收获，就回家去了。毕竟大学就算占地不大，人也是很密集的，在这里面找库罗德简直就是海底捞针。希尔凡还特意给林哈尔特发了条信息（他们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菲力克斯莫名其妙地看着，似乎是真心认为不需要和以前不熟悉的人保持联络），问大概是多大的库罗德？回答：看起来很自在，还有点懒洋洋，大概是大三或者大四，要么就是硕士时期的库罗德。但是到了这个阶段，平时就很有可能根本不呆在学校里了。总之一无所获的两个人只能离开。

说起来，希尔凡和菲力克斯虽然在同一所学校，菲力克斯是今年刚刚入学，希尔凡已经上到了大四，专业又相差甚远，所以能见面其实也很碰运气。按理来说，菲力克斯还应该叫希尔凡一句学长……如果他们没有前世的孽缘，或许菲力克斯真的会这么叫吧。当然现在是绝对指望不了了，希尔凡也不想听他这么叫……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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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构思是希尔凡和菲力克斯找到了帝弥托利，帝弥托利年纪又要大一点，已经工作。但是帝弥托利不记得他们，这让二人备受打击。希尔凡有点失落，倒是菲力克斯一直拉着希尔凡跟着帝弥托利，希望能找到解决的方式。他们跟着帝弥托利的时候遇到了希尔妲和库罗德，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帝弥托利一下子回忆起了前世。但希尔妲似乎躲着青狮子三人组，拉着库罗德溜了。

正当三人迷惑的时候，目击了修伯特和菲尔迪南特见面，菲尔迪南特和修伯特对视之后一副忽然记起的样子去和他说话，修伯特却仍然不记得，甩掉菲尔迪南特走了。帝弥托利对黑鹫的人仍然有所介怀，不愿和菲尔迪南特沟通，希尔凡和菲力克斯也只能暂且作罢。

帝弥托利回去上班了，第二天希尔妲背着库罗德约希尔凡和菲力克斯出来见面，坦言自己也是见到库罗德，与他对视之后才恢复的记忆。她觉得自己和帝弥托利的交点只有帝弥托利被追兵杀死的时候自己有在一旁看到。而希尔妲前世死前，库罗德是在一旁的。提起修伯特和菲尔迪南特，希尔妲说菲尔迪南特死去的战场修伯特也在，而修伯特是之后才阵亡，或许回忆起前世的关键在于与前世生命的最后在身边的人对视。

（也许和游戏内容有出入，我记不清楚了……）

希尔妲说她觉得现在还能和库罗德做朋友就可以，不那么在意前世的事情。毕竟库罗德是那一届金鹿学生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死前应该只有贝雷特在身边吧。提到老师，希尔妲说老师因为已经成为女神的继任者，不老不死，没有人知道在库罗德死后老师去了哪里。希尔凡提到林哈尔特见过老师，但希尔妲说顺其自然就好，也许库罗德永远都不会想起前世，但只是活在当下也没什么不好。希尔凡也同意了她的看法，但为了帝弥托利和菲力克斯，他也还是会继续去找英谷丽特。

和希尔妲分别之后，他们又看见库罗德路过，库罗德的气质和以前一样，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视角切换到库罗德，他上完课打算乘坐电车，在车站与一名有着熟悉气质的男性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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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罗德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又看了看站在那边的男性。他的头发是有些罕见的浅绿色，从黑色的棒球帽下面露出发梢，戴着一副深棕色的墨镜，因此不太容易读取他的表情。身材并不是太高，穿着宽大的棒球外套，单从露出的脸颊来看，应该是挺削瘦的人吧。确实是回头率蛮高的类型，库罗德这么在心里解释自己的行为。然后他又忍不住看过去了两眼，刚巧那个人的脸也转了过来，看不到墨镜下的视线，只能看见绷直的嘴角，不过库罗德觉得，他应该就是在看我吧。那个人提起脚慢慢向库罗德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又站定了。他没有说话，库罗德当然也没有和他说话。

然后电车进站了。库罗德哒哒哒地冲上了车，回过头一看，那个人还站在那里，脸仍然向着自己。他确实在看我，可是，为什么呢？要说起来，库罗德确实算得上帅哥，但这个年代，帅哥也不多么稀罕了。而且，他不上车吗？这一站只有这一趟车会经过啊，那他在车站干什么呢？库罗德想着，电车慢慢地开动了。视野里面那个人越来越小，逐渐地连车站也看不到了。